【朱白/龙宇】快穿之拯救BE男配（连城璧篇27）
前篇看这里： 1~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快穿设定，会ooc，私设预警~
——————————分割线——————————
（一）论一言不合就黑化的连城璧
（27）
十一月微冷的风贴着地面卷过，将一地乱叶搅成一个漩涡，那漩涡游移着，最终窝在墙根打着旋儿。白祁已经有近一年没有回到这个地方了，现在也不急着走进前厅去，只是在透露着丝丝清冷气息的庭院里伫立。一片树叶斜斜地飘下来，正落在白祁的肩头，那轻轻一击的触感让他停下来沉思，仰起头看了看那棵不再郁郁葱葱的树。这株树是白尘羽亲手植的，就在他七岁那年，至今也已走过了近十个年头。十年是一个漫长的词，足以让一段记忆渐渐扭曲又重塑，让一个人的爱恨喜恶完全改变。想到这里的白祁忽然有些感慨万千，别说几年前，就算是三个月前，自己或许都不相信还会有主动回家的一天。
如果不是因为哥哥……他是不会回到这个压抑的地方的。白祁伸手捻起那片一半枯黄、另一半却还留有点青翠的叶子，想起那天在茶馆里听到的说书人的话。
“照先生的意思，这白公子是当了个冤大头，吃力不讨好了？”台下有人咂舌道，“若真是被连公子给杀的，可见这位君子也会有识人不清的时候……”
“那倒不一定，或许白公子还活着也说不定。”那说书人笑道，“不过处境大概也不会很少，能让无垢公子讳莫如深的人，几个能有好下场？”
——说书人叹天下旧事如潮,听书人悲欢不过一壶新茶。
这句话是白尘羽说与他听的，那日白尘羽拗不过他，趁着父亲和几个老友外出聚会，带着他去了号称江北最大的一家戏院“晖胭楼”，当值的说书先生是远近闻名的，一出《名器谱》讲得那叫一个活灵活现，那快意恩仇刀光剑影引得他向往不已。虽然最终的结局令人叹惋，但这并不影响白祁的江湖梦。
“你啊，还是个孩子呐，哪懂得这些江湖险恶。”白尘羽笑着摸摸他的脑袋，“你就是容易被说书先生给带动情绪，若是明日先生讲一个《西厢记》，祁儿难道就想要父亲去请人说媒了？”
“所谓'听书人悲欢不过一壶新茶'，祁儿可要记清了，不能让那些或真或假的话本影响你的判断……”
不能让它们影响自己的判断。白祁苦笑一声，手指一点点收紧，干枯的那一半树叶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已经三个月了。整整三个月，白尘羽毫无音讯。他去过淮北，而且去得很早——就在打听到连城璧在那里与天宗的掌门人物发生冲突的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了过去——但最终只辗转在一个半疯癫了的侍女手中得到了一柄铁骨折扇，在她半清醒半迷幻的描述中隐约可以听到，这扇子曾经属于一个与连城璧相处甚好、如清风朗月一般清俊的公子。
再然后，这条线就断了。
他再也寻不到和白尘羽有关的一点消息，就连那个侍女也在给了他扇子的第三天死在了家里，这场死亡巧合得让他觉得是有人在刻意抹杀掉与淮北那一战、与白尘羽有关的讯息。还有什么人有这样的能耐和动机，除了那个最近在江湖上大出风头的人？
“怎么可能'悲欢不过一壶新茶'……尤其是在你生死未卜的情况下……”
树叶碎成了一堆渣滓，顺着他的指缝落地，又被风吹走。白祁迎着干冷的风走向他曾经无比唾弃的地方。
——等着我，我将寻到你，或用他的死为你报仇。
夜一向是静谧的，偶尔有风吹过了，不过一两只乌鸦惊起，很快便没了声息。连城璧在明亮的烛光下磨了一砚墨，身旁的桌上摆着一封刚拆了封口的信。
他知道那封信的内容，那是他期待了很久的关于天公子的讯息。但现在重要的不只是这封信，还有身后那个送信来的人。
“连公子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我便先行一步。”来人将半个身形隐藏在黑暗里，从语气中可以听出并不是连城璧的下属，而是可以和他平起平坐的人。连城璧没有抬头看他，只是将手里的狼毫笔沾满了墨汁，道：“辛苦雷雨前辈跑这一遭，夜里冷，不如进来一叙，喝杯热茶再走？”
“那便叨扰了。”那人听出连城璧有别的话要说，便从暗处走了出来，竟然是之前与连城璧一同被困在玩偶山庄的雷雨。他顺手将门也掩严实了，回身坐在椅子上，望着灯光下执笔的身影，那身影不算宽厚却遮住了大部分光源，给整个房间蒙上了一层明明灭灭的异色。若是放在两个月前，谁会知道这位山庄的新客会搅得那里天翻地覆？雷雨定神看着连城璧，眼里复杂不已。
连城璧仍是笔走龙蛇，在纸上写着什么。直到最后一笔落下，他才将笔搁下，微笑着招呼雷雨：“雷雨前辈，您看我这几个字写得如何？”
雷雨走上前去，只见纸上横着一行诗句：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雷雨虽然不懂书法，亦对诗句没有什么研究，但连城璧这几个字让他觉得气势十足、力透纸背，似乎能让观者感受到那一笔一划间透出的锋刃之气。
“诗是好诗，字也是好字。”雷雨不禁赞叹。整幅字面透露出非凡的王者之气，叫人挪不开眼，“要我这介莽夫看来，确实是英气勃勃，如孤鹤决云。笔锋如果刚劲有力，真真是叫人望而生畏。”
“好一个望而生畏。”连城璧听完，抚掌大笑道，雷雨心里莫名有些发毛，这笑声和他记忆里的某个场景忽然结合在了一起，使得他惊觉自己似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赶紧想要补救：“不过是一介粗人的胡言乱语，连公子莫要计较。”
“在下对前辈岂有计较之理？前辈深知我心，在下只是感慨罢了。”连城璧笑容不变，领着雷雨坐到了椅子上，拿过边上的一只茶杯亲手为他倒茶，道：“不知前辈近来在什么地方游历？”
“游历算不上，我现在闲人一个，在园子里待了这么久，老朋友都联系不上了。”雷雨苦笑着摇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唉，玩偶山庄确实是罪恶不浅……如今毁了个干净，也算是对天宗的清算了。”连城璧也叹息道，“这次也多亏雷前辈帮我打听到消息……”
“应该的，你不也是为了报仇吗？”雷雨道，他作为玩偶山庄里为数不多的幸存者，自然知道连城璧为何要大费周章地对抗天宗，那日酒宴至半途突然闯进来的公子给他留下的印象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消掉的，“话说回来，我上个月去江北，倒是见到了白家的人。”
“哦？”连城璧握住杯沿的手指有一刻的收紧，但很快恢复了原状，“他们可有说什么吗？”
“也没什么，就是因为白公子的事，我多瞧了白家几眼而已，他家似是对那件事不甚在意。”雷雨唏嘘道，“看样子他确实在白家不受重视啊……”
“……”连城璧不语。
“我倒是有想过，你说白公子也不是等闲之辈，天宗也并非所有人都是顶级的武林高手，白公子会不会还有可能活着？”雷雨又喝了一口茶，似是自言自语，“对了，去江北那次我也看到了白家的小公子，听说是最近才返回本家的，为的就是想彻查他二哥的事情……”
“砰”一声脆响，连城璧的正在倒茶的壶口不小心撞到了杯璧，他有点神色不自然地放下茶壶，道：“虽然在下也不敢相信，但在下见到白公子的时候，确实是身陨了。”
“是啊……只是那白小公子是真正意义上的不见棺材不落泪，看那架势是真的想要闹一番呢。”雷雨摇摇头，“我见他执意要查，便劝他这是无用功，没想到他却问起我最后一次见到白公子是什么时候……”
“前辈可有告诉他白尘羽的事？”连城璧手里一顿，笑容淡了些，雷雨没有注意，自顾自道：“唉，我也是一时起了同情心，又突然想起确实是在那夜见到过白公子，便和他说了。指不定白小公子真能找到他二哥呢……”
雷雨也是在白祁的追问下才突然回忆起，自己最后一次见到白尘羽不是在那次宴会上，而是在玩偶山庄被破的那一日。他当时喝得烂醉如泥，却在回东苑的路上清晰地看到了白尘羽的身影正匆忙赶去主人的屋宅。
“……我当时还想上去问问，但没赶上他的步伐。现在想想也挺奇怪的，大晚上白公子能有什么事，需要去找天公子？”雷雨琢磨着，“莫非是他当时也找到了什么逃离山庄的方法……”
“——我记得，雷雨前辈之前一直以严谨著称。”连城璧打断了雷雨的话，他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怎么在玩偶山庄里待了几年，便将这忘得一干二净了呢？”
雷雨忽然发现连城璧的语调冷淡了许多，他猛的抬头看向连城璧，忽然感觉到腹中一阵绞痛，连带着视线都有些模糊了起来。
“——连城璧？!”
“前辈应该知道的，我能救你，自然也能杀了你。”连城璧还是温文尔雅的样子，他将茶水慢慢倾倒下来，在地面汇聚成小小的一摊，“也感谢前辈的信任，让我有机可乘。”
“你这是为何？!”雷雨一时又惊又怒，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连城璧在茶里做了手脚，“你想清楚，你的密信来源……”
“我很清楚。”连城璧微笑着，“可我也知道，有些事情的重要程度远高于一个密信。那才是值得我牺牲所有去守护的秘密。”
“——啊对了，忘了说，我从未对你抱有信任。你对白祁说的那些我早就预料到了，只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践行了我的设想。”
雷雨还想说什么，可眼前越来越模糊，只能辨别出那个拔出了长剑的身影。
“——如果不是和他有关……或许你还可以再活一会儿。”
自从那日他从黑漆漆的棺木里将那几乎毫无生气的人儿抱出来的那一刻，他便下定了决心，不能让任何知晓他行踪的人活着。
烛光映照的窗棂上，跳跃着一片腥红。
tbc.
一点碎碎念：
因为想赶着24点前发，有很多bug没有修，所以又编辑了一下_(:3」∠)_
不知道大家发现没有，其实现在的时间线已经是两个月后了，物是人非，只有小白还傻乎乎的以为自己只是睡了一觉_(:3」∠)_
然后白祁是个好孩子，要为哥哥的爱情助攻啦~（不是）
评论(189)